手扶犁向后看的人是什么意思(手扶着犁向前看)

海潮机械 2023-01-05 18:28 编辑:admin 122阅读

1. 手扶犁向后看的人是什么意思

手扶拖拉机犁地跑偏无外乎两种情况,要么拖拉机轮胎气压不一样,一个轮胎气压过高,一个气压不够或者过低;第二个就是犁地的犁没有调好,农用拖拉机马力一般都是12匹以上,拉的都是两铧犁,两个犁虽然是前后排列,可是一定要较(调试)好平行,后犁尖对准拖拉机左边轮胎内侧即可。

2. 手扶着犁向前看

犁后边有深浅功能与左右边道功能,只要一调就行。

3. 手扶着犁向后看的人

 (1)犁的入土角和耕深调节:顺时针方向旋转耕深调节手柄,入土角变小,耕深亦减小;反之耕深增加。

  (2)耕宽调节:将耕宽调节手柄向左或右调整,使犁体向左或右摆动达到调节耕宽的目的。同时也可以调节拖拉机的不同轮距来调节耕宽。

  (3)偏牵引调节:若拖拉机自动偏向一边走,称为偏牵引。原因主要是牵引接头上的两 只调整螺栓的长度调整不当,因此不能直线行驶。若向左边偏斜时,调短右边的调整螺栓,调长左边的调整螺栓;若向右偏斜时,则相反。调完后调整螺栓头部与牵引框应保持有1.5毫米左右的间隙,并锁紧螺母。

4. 手扶着犁向后看是什么意思

在心里,因为神看得是人心和他得行为,心的好坏决定了他得处事方式

5. 为什么手扶犁不能向后看

手扶拖拉机旋耕机动力输出有专门的系统,不受手扶拖拉机变速箱的控制,所以无论手扶拖拉机往前走还是往后退,动力输出始终是稳定的一个方向,旋耕机也就始终在转。因此,手扶拖拉机驾驶员一定要熟悉这个操作原理,始终做到安全作业。

6. 手扶着犁向后看的人不配进神的国意思

“躬耕帝籍,皇后亲蚕”

“皇帝亲耕籍田,皇后亲自养蚕”

记得似乎在皇宫里有一块地,每逢春耕时节,皇帝都要摆个样子,在这块地里,手扶犁、持鞭,驱赶黄牛犁地。这是表示皇帝很亲民的描述,重视农耕之意。

帝籍,我觉得这块地,属于皇帝,皇帝在犁自己的田地的意思。

7. 手扶犁耙眼向前

  穷教书先生的儿子  李四光是农村中一位穷教书先生的儿子。  他的祖父母更穷。他们是蒙古族,不知道是由于什么原因,在清朝光绪年间,沿途乞讨,流落到湖北黄冈的回龙山旁。  回龙山,蜿蜒起伏,气象不凡。人们传说回龙山原有九条龙蛰伏在这里,后来都乘着云雨  回到龙宫去了,独有那第九条小龙,舍不得这个地方,又返了回来,后来变成回龙山。它确实是一个山清水秀的好地方。  李四光的祖父看到这个去处靠山有水,不愿再四处流浪,就带着妻儿在一座破庙里住了下来。  白天,他带着儿子李卓侯上山砍柴打草,换点粮食、零钱养家活口。晚上,他带着儿子在灯光下读四书五经。  清朝的时候设有科举考试。李卓候在父亲的教诲下进府应考,倒也考上了一个秀才,只可借家中无钱无势,因此也并没有得到什么出路,只得在离家比较远的另一座破庙里,设了一个馆,靠着教几个农村的学生糊口。  1889年10月26日,李四光就在这回龙山下的下张湾里诞生,因为他是父亲李卓侯的第二个儿子,父亲给他起名叫仲揆。  六岁,小仲揆跟着一位名叫陈二爹的老先生发蒙了,他学习很用功,经常受到陈二爹的夸奖。  爸爸让他这么早就读书,也是抱着“早发蒙、早出息”的希望。家里虽然贫寒,但是,他交代给小仲揆的妈妈,家里宁可少吃点油,每天晚上也要给孩子们一盏灯油,让他们可以在晚上读点书。  那个时候农村里已经有煤油灯了,不过不是带灯罩的,只有一根灯论儿,插在一根铁皮管盖上,就着瓶里的煤油燃烧着。这种灯,冒出来的火焰红红的,还带着一股又黑又难闻的煤烟;它的火花,是一闪一闪的,飘忽不定。时间稍微长一点儿,就会熏得人的鼻孔里和牙齿上都留下一层黑,脑袋也疼,眼睛也累。父亲怕把儿子熏坏了,所以特地关照要给孩子点清油灯。  清油灯的优点比煤油枪子灯要强多了,它灯光清亮,轻烟不起,也没有怪味。  晚上,小仲揆和哥哥面对面坐在一张桌子跟前,他不忙打开自己的书包,却先看了看油盏里的灯芯。妈妈在里面放了两根灯芯,小仲揆用拨灯很轻轻拨去一根,只剩下一根。  “就点两根灯芯吧,孩子。”妈妈疼爱地说,“这是你爸爸关照过的,别省这点儿油了。”  “不是这个意思,妈妈。点一根灯芯,我可以多学一倍的时间。哥哥,是吧?”小仲揆说着,抬起头看了看自己的哥哥。  “挺好,其实也差不多一般亮。”哥哥同意。  妈妈也就不再勉强。小仲揆和他的哥哥就这样默默地读呀,写呀,谁也不打扰谁,一直坚持到灯盏里的油点完。  妈妈坐在他们的桌子旁边,就着这一根灯芯所发出来的亮光,摇着她的纺车。晚上纺点纱线,还能换得几个零钱,好买点火柴、油盐,也给孩子们买点读书用的笔墨纸张。  有心计的孩子  小仲揆一共有7个兄弟姊妹,还有一个年老卧病在床的爷爷,都指靠着他的父亲教馆的那点收入过活。在农村,家里没有一个男劳力,收入又不宽裕,那日子可是很难过的。吃饭谁去春谷?淘米谁去挑水?烧锅谁去砍柴?  这一切,都靠小仲揆的妈妈。  小仲揆渐渐长大了,他成了妈妈的好帮手。他用小提桶帮妈妈提水,让水缸里的水总是满满的;他带着扒子上山去搂树叶,让灶堂底下的柴禾总是堆得高高的……  还有一件费力的活是舂米。那是用脚踩着踏板,一杵一杵朝着石碓里杵下去,使稻谷的亮一点点退光而成为白米。  小仲揆看到妈妈舂米很累,就说:“妈妈,我来帮你舂。”  还不到10岁的他,体重轻,力气小,怎么踩得动那又厚又笨、还绑着一个大石杵的踏板呢?  小仲揆并不泄气,他找到一根绳子,用绳子绑在石杵那一头的踏板上,脚往下踩动踏板的时候,同时用手使劲拉一下那根绳子,这样就能把石杵踩起来了。  妈妈看见孩子这么费劲,很心疼,就说:“仲揆,你别舂了,这个活儿不是像你这么小的孩子干的。  小仲揆却悦:“妈妈,我要吃饭,也要帮助你舂米。  就这样,小仲揆连踩带拉,手脚一齐使劲,虽然速度不快,却是一杵一杵地,坚持不懈地帮助妈妈把稻谷舂成了白米。吃菜也是困难的。有时妈妈说:“哎,今天又没菜吃了。  小仲揍就会不声不响地提上一只小提篮,带上一个小铁盒,从菜地里挖出几条蚯蚓装在里面,再拿起一根钓竿,走到屋前的池塘边,放下钓竿,静静地等候着上钩的鱼。  小仲揆的手很灵巧,那根钓竿就是自己从竹园里砍的一根竹子做的,大蒜头的秆儿做的浮子,缝衣针砸上一个弯钩儿就是钓钩。  在这小小的池塘旁边,也有左邻右舍的孩子,手里拿着钓竿站在塘边钓鱼。可是只见小仲揆一会儿提起钓竿,一会儿放下钓竿,不大功夫,他就能给妈妈提去小半桶作把长的鲫鱼爪子,而别的孩子还都没有什么收获。  当孩子们看见小仲揆提着装了不少鱼的小桶往家走的时候,忍不住带着羡慕的神情问他:  “咦,李仲揆,你怎么能钓那么多的鱼呢?  小仲楼反倒觉得问得奇怪,反问他们:  “钓鱼的时候,你们都看着哪儿来着?你得盯着那个‘浮子’,它一动你就要赶快提竿儿,不能等到它都沉到水里去了好半天才提,这时鱼把食都吃光了,跑啦!  围在小仲揆跟前的孩子们嘻嘻地笑了,因为他们在钓鱼的时候,东张西望,左顾右盼,并没有认真去把它当作一件事情来做,更没有去动脑筋琢磨琢磨,想想怎样才能钓得又快又多――谁还为了钓鱼这么一件小事去费那么多的脑子呢?  秋后,几个孩子一打伙,小仲揆跟着大家一同到离家比较远的一口公塘里去踩藕。  枯萎的荷叶底下,埋藏在深深的烂泥里面的,是又白又嫩的藕。说也奇怪,这样又白又嫩的藕,总是一节一节连得很完整地被小仲揆从烂泥里踩了出来;而别的孩子,却往往溅了一身泥浆,嘻嘻哈哈地在塘里闹腾半天,只能提着一节半节的断藕茬子回家。  “真怪,李仲揆,怎么塘里的藕也全都被你碰上了,你怎么踩得这么好呢?”回家的路上,小伙伴忍不住又羡慕地问他。  小仲揆又奇怪地反问他们说:“你们是怎么踩的呢?我是顺着荷叶先踩到藕,再用脚细心地分出藕路,顺着它生长的方向,一脚一脚,一点一点地把泥踩去,让藕露出来,小心别在藕节的地方把藕踩断,这样再想找到就费事了。”  孩子们又嘻嘻地笑开了:“谁知道藕都怎么长在泥里面?又看不见,又摸不着。我们就用脚在烂泥里踩呀,端呀,东一脚,西一脚,有时好像踩着了,再踩一脚,又找不到了……”  邻居的大人们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谁家的孩子勤快,谁家的孩子手巧心灵,他们都清清楚楚。怪不得四周的邻居都向小仲揆的妈妈夸奖说:  “卓侯先生娘子,别看仲揆这个孩子年龄小,他的心思是多么细密啊!”  孩子们有谁不盼着过年的呢?只不过有钱人家的孩子过年盼着大人给买这买那,给压岁钱;而穷苦人家的孩子过年,就得靠自己想着办法玩就是了。  小仲揆就是这样,冬天,野外的活儿少了,他就忙着给自己的弟弟妹妹准备过年的礼物。  有人送给他两个大香椽,那是一种像广柑那样的果实,放在屋子里满屋清香。平常人们就把它放在房间里留着闻个清香味儿。李仲揆却细心地用小刀将它剖成两半,剥下皮来,把它们分别扣在小小的碗上风干,又用小刀在皮上刻了美丽的花纹,再剥下来,合在一起,就做成了一对又漂亮又芳香的小坛子,送给自己的小妹妹装点小零碎。  他又上竹园里砍了两根毛竹,剖成细篾,七弯八绕地,扎了一盏花样翻新的花灯――孙悟空打秋千。夜晚在灯里点上一支蜡烛,里外透明,那大闹天宫的猴子翻在秋千上,待上不下,那副滑稽而又调皮的样儿,人们见了没有不乐的。这是小仲揆送给弟弟的礼物。  他还帮着妈妈做米花糖――先用晾干的糯米饭炒成炒米,再用小火热点糖稀,就热将炒米拌在里面捏成炒米团,晾凉以后切成薄片,就是又香又脆的米花糖。  小仲揆不声不响地把这一切都做好了,妈妈在一旁看着,忍不住自己也觉得惊奇,这一切,他都是跟谁学的呢?她问:  “孩子,谁教你刻字刻花的呀?”  “我在集上,看刻字的匠人刻的。”  “谁教你扎的花灯呢?”  “我看见集上卖花灯的人扎过。”  “那,炒米花糖你又是从哪里学来的啊?”  “我看见卖米花糖的老婆婆,她是这样做出来的啊!”  妈妈不再问了,原来他真是一个心眼细密的好孩子。  我也要造一艘铁船  山洼洼里的孩子是难得有机会进城去玩的。一天,小仲揆跟着爸爸,出了回龙山,来到团风镇。  那是一座不大的镇子,不繁华,也没有特别的吸引力,可是从镇边流过的汹涌澎湃的长江,使小仲揆惊讶不已。  长江滔滔不绝地流着,各种各样的船只在长江里行驶。有用人摇着橹慢吞吞前进的小木船,有张着帆走得比较快的大木船,最令人仰慕的就是那又高又大又长的大轮船了,它简直像一幢楼房在江面上航行,跑得快,装得多,上面还挂着五颜六色的旗子,漂亮极了。  “爸爸,那是什么船呀?”小仲揆拉了拉爸爸的衣襟问。  “孩子,那是轮船。”  “它是什么做的呀?那么大。”  “钢铁做的。”  “钢铁?”小仲揆问,”  “钢铁那么重,怎么能够浮在水上呢?”  “因为船舱里面是空心的,”爸爸回答,“船就不会沉了。”  “它不用人摇橹,又没有帆,怎么还跑得那么快呢?”  “它是轮船,靠机器开动。”  “机器怎么有力气去开动这么大的轮船呢?”  “看见那根大烟囱了吗?瞧,它正冒着黑烟,那底下烧着煤,煤把机器里的水烧开,水变成蒸汽,就能推动机器前进。”  “烧煤就能推动机器?”小仲揆又睁大了好奇的眼睛,出神地看着向远方驶去的大轮船,觉得这一切都太新鲜了。  “呜――!”轮船鸣了一声长长的汽笛,吓得小仲揆赶紧用双手捂住自己的耳朵,同时又兴奋地大声对爸爸说:“爸爸,我听见它的叫声了,它的力气真大啊!叫声都那么吓人!”  说得爸爸也笑了。  回来的路上,小仲揆一直兴奋地和爸爸谈论着这种大轮船,这样的船真是太有意思了。  突然,小仲揆说:“爸爸,我也要做一只铁船。”  “你会吗?孩子。”  “我去试试。”  回到家里,小仲揆果然忙开了,他从街上向修壶的爹爹要了一点“冰”铁皮(就是“马口铁”)回来,先在纸上画好图样,再比在铁皮上用剪子把它剪下来,又用小锤敲敲打打,一艘两头翘起,中间有船舱,上面挂着小旗,还竖着一个大烟囱的小铁皮船就做出来了。  小仲揆把它拿到池塘边,小心地将它放到水里。  “它真的漂在水面上啦!”小仲揆高兴地呼喊着,用手划动几下水,船还能顺着水流前进一段距离。  “它是我做的小轮船!”小仲揆高兴地叫道,“呜――它叫了。”  那个时代,孩子们中根本还没有什么船模、舰模等活动,小仲揆做的这件新玩意,吸引了隔壁左右邻居都来看热闹。  还是小仲揆的老师陈二爹见多识广,他一面夸奖小仲揆做的这艘“轮船”真“像”在长江里航行的那种大轮船,一面鼓励说:“仲揆这孩子有志气,现在造小船,将来造大船!  要多做好事  刚刚过完一个热热闹闹的元宵节,睡到半夜,突然听到隔壁邻居的惊呼声:  “起火了,起火了!快来救火啊!”  小仲揆全家赶紧起床救火。原来是隔壁河南太婆家里的火冲破了房顶――她的孙子白天玩鞭炮,一个炮仗落到了柴草垛里,当时没有在意,半夜里却着起火来了。  浓烟大火就发生在隔壁,农村里谁家不是木头架子草棚的顶,怎么不惊慌啊!大家急急忙忙,有的往外搬东西,有的赶紧挑水救火。  慌乱中,突然不见了小仲揆,妈妈的心里惊疑不定:“这孩子,他跑到哪儿去啦?经过七手八脚的抢救,火熄灭了,人们也渐渐散去,情绪逐渐稳定下来,妈妈这才看到,小仲揆也走出来了。只见他脸上左一块、右一块黑灰,鞋子全湿了,衣服上也是连上带泥,手里提着一只小提桶,桶里放着一只瓢。“孩子,你上哪儿――你也去救火了吗?”母亲惊呼着。小仲揆不声不响地点点头。  母亲赶紧把他拉到自己身边,抚摸着额头上被火焰燎焦了的头发,心疼地说:“孩子,你还不到10岁,人比桶也高不多少,怎么能去救火啊!  “我从塘里提半桶水,顺着搭在房后的梯子爬到房顶上去,用瓢一瓢一瓢地往上面泼水。泼完了,我再去提一桶水。  “嗨!真难为这个孩子了,他怎么提得动这么一桶水啊!  “他怎么爬得上那么高的梯子啊!  当邻居的大人们正在七嘴八舌夸奖小仲揆的时候,他却溜走了――去看看遭到不幸的河南太婆的一家怎么样了。  他看到,河南太婆从大火里被匆匆忙忙抢救出来的时候,没有来得及穿棉衣,此时正围着一床烧破了的旧棉被坐在那里,冻得瑟瑟发抖。  小仲揆走到自己的奶奶跟前,轻轻地对奶奶说:“婆婆,河南太婆没穿棉衣,您给她几件衣服吧!”  奶奶看了看这个懂事的孩子,走到自己刚刚抢救出来的包袱跟前,从不多的衣服当中,找了几件可以御寒的衣服递给小仲揆。他抱着这几件衣服,赶紧跑到河南太婆那儿去了。  这是在学馆里。一天晚上,入睡以后,仲揆在朦胧中仿佛感到有人在拉他枕着的衣服,并没有在意。可是睡在他身旁的同学被惊醒了,原来有小偷来偷盖在他们被子上的衣服。  手脚快的同学赶紧爬了起来去捉这个小偷,不一会儿,小偷果然被抓回来了,他衣衫褴褛,被反扭着双手,并且显然已经挨了打,鼻青脸肿。很快,大家七千八脚地把小偷吊到了树上。有人还在叫着:“非得打他一顿不可!”  李仲揆在吵吵嚷嚷中却返身走进了课堂,只见他端出来了一张凳子。  “他这是想干什么?”有的同学在悄俏议论。  李仲揆不声不响地将凳子放在被反吊在树上的小偷的脚下,使他不致于悬空晃荡着。  这下子使得那些叫绑叫打的人泄了气,人群渐渐散开了。  李仲揆把绑着小偷的绳子解了开来,让他自由,然后又诚恳又认真地对他说:  “你莫要做坏事,做了坏事,人家就要打你;你要多做好事,别人才会对你好。”  小偷的眼眶里泪如泉涌,向李仲揆鞠了个躬,就跑了。  那些爱打闹的学生感到十分扫兴,他们抱怨李仲揆说:  “他偷人家的东西,而且还想偷你的东西,你还去帮他。”  仲揆没有申辩。  也有人好奇地问李仲揆说:“那时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我看见他穿得那么破,又那么瘦弱,他被反吊着,还挨打,太可怜了,心里不忍。”小仲揆天真地回答。  “你放了他,他到别处去还会继续偷的,不教训他一顿,再也改不好。  “我想,”李仲揆和善地回答说,“人总是希望能够像人一样的生活。要不是生活逼迫,也许不会走这条路。我希望他以后会做一个好人。  求学去  “喔喔喔!喔喔喔!”蜷缩在鸡窝里的大公鸡,把插在翅膀底下的脑袋伸出来,扑扑翅膀,打响了黎明前的鸡鸣!  山坎下的那间小破屋里,点着一根灯草的油灯,一直亮到这会儿。仲揆的妈妈缝完了最后一针,咬断了线头,把针别好。这原是她陪嫁时的衣服,如今给即将出门去求学的小仲揆改缝了一件棉袄。她将棉袄折好,又将几件已经缝补好的换洗衣服打成一个小包袱,就去灶堂底下点火做饭。  今天,她要送仲揆离开家乡到武昌去求学。这件事来得真是太突然了。前两天,仲揆从爸爸的学馆里回来,兴高采烈地对妈妈说:“妈妈,我听城里回来的人说,两湖总督张之洞在武昌办了几个官费小学堂,那里教国文,教洋书,学得好的,还能出洋留学呐!爸爸让我上那儿考学去。  “你到武昌去考学?”妈妈又惊讶,又为难地说,“钱呢?  “妈妈,那是官费小学堂,不收学费,也不收饭费。  “傻孩子,学堂不收费,连盘缠钱也不要吗?这笔钱又在哪里呢?  “那――”小仲揆想了想,还是决心试一试,“我去找下湾的陈二爹借几个盘缠钱。  母亲默默地同意了。陈二爹是李仲揆的发蒙先生,一向就喜爱这个好学的孩子,慨然借给了他。  不一会儿,小仲揆也起床了。今天必须赶个大早,先走25里旱地赶到团风,才能赶上由团风开到武昌去的轮船。  妈妈叮嘱他说:“孩子,这回你是独自一人去武昌求学,离家远,那儿又没有亲人,你要自己照应自己,敬老师,爱学友,好好读书。”  “妈妈,我一定好好念书。”  告别了妈妈和家里的亲人,小仲揆背起一个小包袱,夹上一把旧雨伞,上了路。  他,天庭饱满,鼻梁挺直,两只大眼晶莹闪亮,脑后梳着一条乌黑的大辫子。今天,他身穿蓝布衣袍,青布背心,脚下是母亲做的布袜和毛边布鞋。衣着虽然俭朴,却已是一位英俊的少年。  他走过家旁经常去浇水的菜地,经过常帮妈妈提水和钓鱼的池塘,穿过村上的那个小茶亭,踏上了通向回龙山街的崎岖小路。  东方露出了鱼肚色,蜿蜒起伏的回龙山在朦胧的晨曦中显得苍苍莽莽,下贩耕地的农民已经把牛牵了出来,手扶着犁耙在田埂上慢慢走着。挑担赶集的人,也已稀稀落落地走在大路上。小仲揆的妈妈站在高处,手搭凉棚眺望着,她那亲爱的儿子正在向着远方走去。  再见,可爱而又贫困的故乡回龙山!  自己争取到的权利  1902年的武汉三镇。  在汉水和长江交接的地方,龟山蛇山隔江相映,古老的黄鹤楼和西洋式的江汉关遥遥相望,这里就是当年号称“九省通衢”的武汉三镇。1840年鸦片战争一役,帝国主义用军舰和大炮轰开了清朝大门,武汉三镇就成为外国资本主义侵入最早,而又压迫最深的地区之一。它是英、美、日、德、法等帝国主义争夺的对象,己经成为一个畸形发展的城市。  李仲揆下船以后,打听了好几个人,才找到了南路高等小学堂,怯生生地走进去办理报考的手续。买了一张报名表就填写起来。  是太兴奋?太紧张?还是由于年轻没有经验?李仲揆自己也不知是怎么搞的,他提起笔来,在姓名栏下端端正正写下的不是“李仲揆”,却是“十四”两个字。  当他发现这个错误的时候,“十四”已经无可挽回地摆在姓名栏里。他急忙将“十”字改成“李”字,这“四”字却是不好改动的了。重新买一张报名表吗?他只带了借来的不多的一点盘缠,付了船钱和饭费,他已无力再买第二张报名表。就叫“李四”吗?那多不好听,平常人们举例说到什么不相干的人的时候,就用“张三”、“李四”来代替,他不愿自己就叫这样一个名字。  还有补救的办法吗?李仲揆冷静下来想了一会儿,又抬起头来环顾四周。这是一所旧皇太子殿改建的学堂,大厅正中,挂着一块横匾,上面的油漆虽已斑驳,大匾上的“光被四表”四个大字,还清晰可见。  “光被四表”――李仲揆的目光停留在那儿,他得到启发,提起笔在“四”字的下面,加上一个“光”字。  “李四光!”仲揆端详着自己给自己起的这个新名字,觉得很高兴。“四面发光,四面光明,光照四方!多么响亮的名字啊!  年轻而又单纯的李四光,对于他自己的前途,对于国家和社会的前途,充满着多么光明的憧憬啊!  从此,李四光成为李仲揆的大名,他那富有战斗性和科学精神的一生,也正和他当时在一瞬间起的美好的名字相符合。  入学考试虽然取得了第一名的优秀成绩,但是主考先生看见李四光是一个农村出来的穷孩子,不太愿意录取他。学堂里有位张先生,很惜爱李四光的才学,极力向主考先生保荐说:“这孩子是我的先生的儿子,聪明好学,读书很用功,这样的人才我们不应该放弃。  结果,考试发榜,李四光名列第一。这在当时,叫做“案眉”,得到这个称号是很光荣的。  李四光正式成为南路高等小学堂里一名成绩佼佼的优等生。  两湖总督张之洞办学有一个指导思想,他认为当时的中国“不贫于财,而贫于才”。他极力讲求兴学,就是为了“选真才,择时用”,主张要选拔出一些有真才实学的人出来,以适应当时发展工业、实业的需要。他还认为,在办学当中,“小学为急第一”,所以积极创办了一些以培养出洋留学和进一步深造的官费高等小学堂。他规定,凡在各路官费高等小学堂读书的学生,只要是考试名列前茅的优秀生,都可以保送出国。第一名送美国,第二名送英国,第三名送日本。  李四光进入南路高等小学堂以后,发愤求学,虽然几次考试都是名列第一,然而次次保送,他都是榜上无名。  开始,李四光还不明白这里而的奥妙。  然而,几次落选以后,李四光忍不住提出自己的疑问了。他问当初就力保他入学的张先生:“先生,几次我都榜上无名,这是怎么一回事呢?”  “没有别的原因,”张先生说,“你看看,送出去留学的学生,哪一个不是家里有钱有势的?你的家庭我知道,爸爸是个穷教书先生,哪轮得上呢?”  “不合理!不公平!”李四光感到愤懑。  “不过,你也不必过于介意,”张先生宽慰他说,“我看你只要努力,将来也可以比他们有出息。”  可是血气方刚的少年李四光不服气,他想:“他们不派我去,我就自己去。我一面做苦工,一面自己上学。”  他果真不辞而别离开了学校,搭便船去了上海,想自己到日本去留学。然而,很快他就明白“此路不通”,不得不仍旧回到小学堂。  学堂当局被李四光这种大胆的反抗行为激怒了。他们责备他,威胁说要开除他,还要追回他在官费小学堂里所享受的一切费用。  李四光争辩说:“学堂规定了的,成绩优秀就可以保送出国,我每次考试都得第一名,为什么出洋的名单上就没有我呢?”  学堂当局哑口无言。  张先生出来排解说:“李四光也是求学心切,而且学业确实优良,这次暂缓追究,且让他再考一次。若是仍旧考得第一,说明这孩子有志气,就送他出洋,若是落榜,也是他自己不争气,那时再除名吧!  张先生是很器重李四光的,相信他是一个争气的孩子。  学堂当局也只好这样收场。  李四光暗暗下了决心。又一次考试揭榜,他果然又是名列第一。  这一次,学堂当局只得保送李四光出洋深造。按照李四光的学业成绩,本应保送美国,但却卡了他一下,把他送往日本。就这样,也是李四光自己争取到的权利。  得到出洋深造的机会,李四光兴奋极了。  但是,去学什么呢?  他想到童年时代和爸爸在江边的谈话,那时他多么向往自己能造一艘钢铁轮船;  他想到在爸爸的学馆里,听爸爸讲到的甲午海战失败带给中华民族的耻辱;  他站在长江岸边徘徊,看到那来来往往,游弋不绝的各色货轮、客轮和兵舰,没有一艘是中国制造……  “我要去学造船!――将来,我要为我的祖国制造出最优良的轮船、兵舰。我的祖国一定要富强起来!  14岁的李四光,带着他那美好的理想和伟大的抱负,准备着动身上日本去留学!

8. 手扶犁向后看的经文

还是贴出来你自己去细看吧:

《苏东坡传》 林语堂

第十五章 东坡居士

苏东坡由现在起,由情势所迫,要一变而为农夫,由气质和自然的爱好所促使,要变成一个隐士。社会,文化,学问,读历史的教训,外在的本分责任,只能隐藏人的本来面目。若把一个人由时间和传统所赋予他的那些虚饰剥除净尽,此人的本相便呈现于你之前了。苏东坡若回到民众之间,那他就犹如在水中的海豹。在陆地上拖着鳍和尾巴走的海豹,只能算是半个海豹。苏东坡最可爱,是在他身为独立自由的农人自谋生活的时候。中国人由心里就赞美头戴斗笠、手扶犁耙、立在山边田间的农人——倘若他也能作好诗,击牛角而吟咏。他偶尔喝醉,甚至常常喝醉而月夜登城徘徊。这时他成了自然中伟大的顽童——也许造物主根本就希望人是这副面貌吧。

在元丰三年(一○八○)正月初一,苏东坡已和长子迈离开京都,启程前往幽居之地黄州,迈当时已经二十一岁。苏东坡是走最近的陆路赶往的,他把家眷留下由弟弟子由照顾,随后再去。贫穷的子由要带着自己的一大家人——七女、三男、两个女婿,再加上哥哥的眷属,前往新任所高安,在九江南部数百里之遥。酒监的职位并不像我们想象的那么好,只相当于官营的一个酒馆经理而已。坐船走了几个月,子由到了九江,把家眷留在那儿等候他,自己带着哥哥的家眷和朝云,还有两个孩子,顺长江上行往东坡的处所去。东坡是二月初一到的黄州,家眷是五月二十九到的。

黄州是长江边上一个穷苦的小镇,在汉口下面约六十里地。在等待家眷之时,苏东坡暂时住在定惠院,这个小寺院坐落在林木茂密的山坡上,离江边还有一段路。他和僧人一同吃饭,午饭与晚饭后,总是在一棵山植树下散步,关于这种情形,他写了些极其可爱的诗。不久,身边便有了不少的朋友。徐太守热诚相待,常以酒宴相邀。长江对面,武昌(不是今日的武昌)的朱太守也常送酒食给他。在雨天,东坡睡到很迟才起床,快近黄昏时,散步很久,在起伏不平的东山麓漫游,在庙宇、私人庭园、树阴掩蔽的溪流等处,探胜寻幽。在别的日子,有时朋友来访,则一同到长江两岸的山里游玩。那一带是丘陵起伏林木茂盛之区,乡野风光如画。南岸有攀山,耸立于湖溪交错的平原上。

苏东坡幸而死里逃生,至少是个惊心动魄的经验,他开始深思人生的意义。在六月他写的别弟诗里,他说他的生命犹如爬在旋转中的磨盘上的线蚁,又如旋风中的羽毛。他开始沉思自己的个性,而考虑如何才能得到心情的真正安宁。他转向了宗教。在他写的《安国寺记》里他说:

“余二月至黄舍。馆粗定,衣食稍给,闭门却扫,收召魂魄。退伏思念,求所以自新之方。反观从来举意动作,皆不中道,非独今之所以得罪也。欲新其一,恐失其二;触类而求之,有不可胜悔者。于是唱然叹曰:‘道不足以御气,性不足以胜习,不锄其本而耘其末,今虽改之,后必复作。差归诚佛僧,求一洗之。’得城南精舍,曰安国寺,有茂林修竹、破池亭谢。间一二日辄往焚香默坐,深自省察,则物我相忘,身心皆空,求罪始所生而不可得。一念清净,染污自落;表里像然,无所附丽。私窃乐之。”

与他宗教思想相反的一股力量,就是深藏他内心的儒家思想。他的儒家思想,似乎又把他拖往了另一个方向。诚然,人可以在宗教之中寻取到安静,但是,倘若佛教思想若是正确,而人生只是一种幻觉,人应当完全把社会弃置不顾,这样人类就非灭绝不可,那一切都空空如也才好呢!所以,在佛教要达到精神的空虚和无我的精神存在,就要完全摆脱个人的牵挂,而儒家是抱现实的思想,要对人类尽其职责义务,于是两种思想之间便有冲突。所谓解脱一事,只不过是在获得了精神上的和谐之后,使基层的人性附属于高层的人性,听其支配而已。一个人若能凭理性上的克己功夫获得此种精神上的和谐,他就不须完全离开社会才能获得解脱了。

比方说,在社会上有对抗邪恶一事。理学家朱熹批评苏东坡出狱后写的两首诗,说其中没有克己与自新之意。那两首诗,如前所见,似乎还是以前老苏东坡的本色未改。问题是,他是否有意改过向善?他是否有意要三缄其口,国事有错误也绝不批评吗?对不太亲密的朋友,他是一个回答法;对最好的朋友,他是另一个回答法。

在苏东坡写给朋友的两封信里,他吐露了肺腑之言。一封是给至交李常的。因为李常曾写诗去安慰他,但是李常的诗太感伤,苏东坡不以为然,写信回答他。信上说:“何乃耶?仆本以铁石心肠待公。吾济虽老且穷,而道理贯心肝,忠义填骨髓,直须谈笑生死之际,若见仆困穷使相怜,则与不学道者,大不相远矣……虽怀坎憬于时,遇事有可尊主泽民者,便忘躯为之,一切付与造物。非兄仆岂发此?看讫便火之。不知者以为垢病也。”

在控告苏东坡案中,王巩获罪最重,现在流放在偏远的西南,苏东坡给他写过几封信。先表示己事使王巩受牵连,而受此苦难,至为难过,但接到王巩的信,知道王巩能于哲学中自求解脱。他回信中说:“知公真可人。而不肖他日犹得以衰颜白发,厕宾客之末也……”接着说起道家长生之术,他自己正在修行。“某近颇知养生,亦自觉薄有所得。见者皆言道貌与往日殊别。更相阔数年,索我间风之上矣。兼画得寒林墨竹已入神矣。行草尤工,只是诗笔殊退也,不知何故。昨所寄临江军书,久已收得。二书反复议论及处忧患者甚详,既以解忧,又以洗我昏蒙,所得不少也。然所得非苟知之亦允蹈之者,愿公常诵此语也。杜子美困厄中,一饮一食,未尝忘君。诗人以来,一人而已。”

但是对老朋友章停,他的说法又不同。章停现今官居参政谏议执事(副宰相),曾经写信劝东坡改过自新。对这位朋友,东坡写了一封非常贴切的回信,悔过之意,溢于言表。写得再得体不过,简直可以呈给天子龙目御览了。其文如下:“平时惟子厚与子由极口见戒,反复甚苦。而某强狠自用,不以为然。今在囹圄中,追悔无路,谓必死矣。不意圣主宽大,复遣视息人间。若不改者,某真非人也……某昔年粗亦受知于圣主,使稍循理安分,岂有今日?追思所犯,真无义理,与病狂之人,蹈河入海者无异。方其病作,不自觉知,亦穷命所迫,似有物使。及至狂定之日,但有惭耳。而公乃疑其再犯也,岂有此理哉?……”随后又叙述当时生活状况:“黄州僻陋多雨,气象昏昏也。鱼稻薪炭颇贱,甚与穷者相宜。然某平生未尝作活计,子厚所知之,俸入所得,随手辄尽。而子由有七女,债负山积、贱累皆在渠处,未知何日到此。现寓僧舍,布衣蔬饮,随僧一餐,差为简便。以此畏其到也。穷达得丧粗了其理,但凛禄相绝,恐年载间,遂有饥寒之忧。然俗所谓水到渠成,至时亦必自有处置,安能预为之愁煎乎?初到一见太守。自余杜门不出,闲居未免看书,惟佛经以遣日,不复近笔砚矣。”

家眷到达之后,苏东坡的生活似乎安定下来,不过等他的钱用完之后,日子要如何过,他还没想到。他的两个小儿子适和过,一个十二岁,一个十岁。由于太守的礼遇,他们还能住在临桌亭,此地后来因苏东坡而得名。此处本是驿亭,官员走水路时,经此可以在此小住。苏东坡给一个朋友写道:“寓居去江无十步,风涛烟雨,晓夕百变。江南诸山在几席,此幸未始有也。”此地是够美,但是其风景之美,主要还是来自诗人的想象。他对那栋夏天对着大太阳的简陋小房子,情有独钟,别的旅客一旦真看见,就会废然失望的。后来,又在那栋房子一边加了一间书斋给他用,他便吹嘘说:他午睡初醒,忘其置身何处,窗帘拉起,于坐榻之上,可望见水上风帆上下,远望则水空相接,一片苍茫。

临皋亭并不见得是可夸耀,风光之美一半在其地方,另一半则在观赏风景之人。苏东坡是诗人,能见到感到别人即便在天堂也见不到感不到的美。他在札记里写道:“东坡居士酒醉饭饱,倚于几上,白云左绕,青江右回,重门洞开,林峦岔入。当是时,若有思而无所思,以受万物之备。惭愧,惭愧。”一封写给范镇儿子的信,语调则近诙谐,他说:“临桌亭下十数步,便是大江,其半是峨眉雪水。吾饮食沐浴皆取焉,何必归乡哉?江水风月本无常主,闲者便是主人。闻范子丰新第园地,与此孰胜?所以不如君者,无两税及助役钱尔。”

不过苏东坡确是生活困难,他花钱有一个特别预算方法,这是他在给秦少游的信里说的:“公择近过此相聚数日,说太虚不离口。辈老未尝得书,知未暇通问……初到黄,凛人既绝,人口不少,私甚忧之。但痛自节省,日用不得百五十(等于美金一角五分)。每月朔便取四千五百钱,断为三十块,挂屋梁上。平旦用画叉挑取一块,即藏去。钱仍以大竹筒别贮,用不尽以待宾客。此贾耘者(贾收)法也。度囊中尚可支一岁有余。至时别作经画,水到渠成,不须预虑。以此胸中都无一事。”

由临皋苏东坡可以望长江对岸武昌的山色之美。他有时芒鞋竹杖而出,雇一小舟,与渔樵为伍,消磨一日的时光。他往往被醉汉东推西搡或粗语相骂,“自喜渐不为人识。”有时过江去看同乡好友王齐愈。每逢风狂雨暴,不能过江回家,便在王家住上数日。有时自己独乘一小舟,一直到樊口的潘丙酒店,他发现那儿的村酒并不坏。那个地区产橘子、柿子、芋头长到尺来长。因为江上运费低廉,一斗米才卖二十文。羊肉尝起来,味美如同北方的牛肉。鹿肉甚贱,鱼蟹几乎不论钱买。旗亭酒监藏书甚多,以将书借人阅读为乐事。太守家有上好厨师,常邀东坡到家宴饮。

在元丰三年(一○八一),苏东坡真正务农了。他开始在东坡一片田地里工作,自称“东坡居士”。他过去原想弃官为农,没料到在这种情形之下被迫而成了农夫。在他那《东坡八首》前面的小序中说:“余至黄二年,日以困匿,故人马正卿哀余乏食,为郡中情故营地数十亩,使得躬耕其中。地既久荒,为茨棘瓦砾之场,而岁又大旱,垦辟之劳,筋力殆尽。释来而叹,乃作是诗,自憨其勤。庶几来岁之入,忽忘其劳焉。”

东坡农场实际上占地约十亩,在黄州城东约三分之一里,坐落在山坡上。房子在顶上,共三间,俯见茅亭,亭下就是有名的雪堂。雪堂前面有房五间,是到黄州后二年的二月雪中竣工的。墙是由诗人自己油漆的,画的是雪中寒林和水上渔翁。后来他就在此地宴请宾客。宋朝大山水画家米芾,那时才二十二岁,就是到雪堂认识得苏东坡,并与苏东坡论画。宋朝诗人陆游是在孝宗乾道六年(—一七○)十月到的东坡,是苏东坡去世后约七十年。他曾记述雪堂正中间挂着苏东坡一张像,像上所画东坡身着紫袍,头戴黑帽,手持藤杖,倚石而坐。

雪堂的台阶下,有一小桥,横跨一小沟而过,若非下雨,沟内常干涸。雪堂之东,有高柳树一株,为当年所手植,再往东,有一小水井,中有冷泉,颇清冽,并无其他可取之处,只是诗人当年取水处而已。往东的低处,有稻田、麦田、一带桑林菜圃,为一片长地,另有一片大果园。他在他处种有茶树,是在邻近友人处移来的。

在农舍后面是远景亭,位于一小丘之上,下面乡野景色,一览无遗。他的西邻姓古,有一片巨竹林园,竹茎周长约六寸,枝叶茂密,人行其中,不见天日。苏东坡就在此浓阴之中,消磨长夏,并寻找干而平滑的竹棒,供太太做鞋的衬里之用。

苏东坡如今是真正耕做的农夫,并不是地主。在和友人孔平仲的一首诗里,他说:

去年东坡拾瓦砾,自种黄桑三百尺。

今年对草盖雪堂,日炙风吹面如墨。

有一段日子,久旱不雨,后来下了雨,苏东坡和农人完全一样快活而满足,他写诗道:

沛然扬扬三尺雨,造化无心阮难测,

老夫作罢得甘寝,卧听墙东人响履,

腐儒奋粮支百年,力耕不受众肾价,

会当作活径千步,横断西北这山泉,

四邻相率助举杯,人人知我囊无钱。

建筑可以说是苏东坡的本性,他是决心要为自己建筑一个舒适的家。他的精力全用在筑水坝,建鱼池,从邻居处移树苗,从老家四川省托人找菜种。在孩子跑来告诉他好消息,说他们打的井出了水,或是他种的地上冒出针尖般小的绿苗,他会欢喜得像孩子般跳起来。他看着稻茎立得挺直,在微风中摇曳,或是望着沾满露滴的茎在月光之下闪动,如串串的明珠,他感到得意而满足。他过去是用官家的俸禄养家湖口;现在他才真正知道五谷的香味。在较高处他种麦子。一个好心肠的农人来指教他说,麦苗初生之后,不能任其生长,若打算丰收,必须让初生的麦苗由牛羊吃去,等冬尽春来时,再生出的麦苗才能茂盛。等他小麦丰收,他对那个农夫的指教,无限感激。

苏东坡的邻人和朋友是潘酒监、郭药师、庞大夫、农夫古某;还有一个说话大嗓门跋扈霸道的婆娘,常和丈夫吵嘴,夜里像猪一般啼叫。黄州太守徐大受、武昌太守朱寿昌,也是对苏东坡佩服得五体投地的人。再一个是马梦得(字正卿),始终陪伴着苏东坡,而且非常忠实可靠,过去已经追随苏东坡二十年,非常信任他,崇拜他,现在该陪着受罪过穷苦日子了。苏东坡曾说,他的朋友跟随他而想发财致富,那如同龟背上采毛织毯子。他在诗里叹息:“可怜马生痴,至今夸我贤。”四川眉州东坡的一位同乡、一个清贫的书生,名叫巢谷,特意来做东坡孩子的塾师。东坡的内兄在东坡来到黄州的第一年,曾来此和他们住了一段日子,第二年,子由的几个女婿曾轮流来此探望。苏东坡又给弟弟物色到一个女婿。根据子由的诗,对方从来没见过他就答应了婚事。那时苏东坡又吸引了一些古怪的人物,其中两个是道士,不但深信道教,而且是闲云野鹤般四海邀游的。因为苏东坡对长生的奥秘甚感兴趣,子由特别介绍其中一个会见苏东坡,此人据说已经一百二十岁,后来这位道长就成了苏家的长客。第三年,诗僧参寥去看东坡,在苏家住了一年光景。但是东坡最好的朋友是陈糙,当年苏东坡少壮时曾和他父亲意见不合,终致交恶。陈糙住家离歧亭不远。东坡去看过他几次,陈糙在四年内去看过苏东坡七次。由于一个文学掌故,陈糙在中国文学上以惧内之僻而名垂千古了。今天中文里有“季常之痛”一个典故,季常是陈糙的号。陈季常这个朋友,苏东坡是可以随便和他开玩笑的。苏东坡在一首诗里,开陈季常的玩笑说:“龙丘居士亦可怜,谈空说有夜不眠,忽闻河东狮子吼,拄杖落地心茫然。”因为这首诗,在文言里用“河东狮吼”就表示惧内,而陈季常是怕老婆的丈夫,这个名字也就千古流传了。不过这首诗解释起来还有漏洞。据我们所知,陈季常的家庭生活很舒服自在,而且尚有艳福。再者“狮子吼”在佛经中指如来正声。我想可能的理由是陈季常的太太一定嗓门儿很高,苏东坡只是拿他开个玩笑而已。直到今天,“狮子吼”还是指絮絮不休的妻子。倘若苏东坡说是“母狮吼”,就恰当多了。

苏东坡家庭很幸福,在他的一首诗里,他说妻子很贤德。这句话的意思是他妻子并不像他好多朋友的妻子,或是过去历史上好多名学者的妻子那样凌虐丈夫。虽然长子迈这时也能写诗,但几个儿子并没有什么才华。晋朝大诗人陶潜也以忧伤任命的心情写过一首“责子诗”,说儿子好坏全是天命,自己何必多管,他说:“天意苟如此,且进杯中物。”苏东坡说:“子还可责同元亮,妻却差贤胜敬通。”敬通为东汉学者。苏东坡这句诗自己加的注脚里说:“仆文章虽不逮冯衍,而慷慨大节乃不愧此翁。衍逢世祖英容好士而独不遇,流离摈逐,与仆相似,而其妻妒悍甚。仆少此一事,故有胜敬通之句。”

大约在此时,东坡收朝云为妾。我们记得,苏东坡的妻子在杭州买朝云时,她才十二岁。按照宋朝时的名称,我们可以说她是苏太太的妾。妻子的丫鬓可以升而为丈夫的妾,在古代中国是极平常的事。如此一个妾,无论在哪方面,都不失为太太的助手。因为妻子要伺候丈夫,比如准备洗澡水,妾就比一个普通丫头方便得多,不必在丈夫面前有所回避了。朝云现在已经长大,天资极佳,佩服苏东坡的人都很赞赏她。在苏家把她买进门时,有些人作诗给她,就犹如她已经是个富有才艺的杭州歌妓一般。但仔细研究,则知实际并不如此。由苏东坡自己写的文字上看,朝云是来到苏家才开始学读与写。佩服苏东坡的人都对朝云有好感,朝云是当之无愧的,因为苏东坡晚年流放在外,始终随侍左右的便是朝云。

在元丰六年(一○八三),朝云生了一个儿子,起名叫遁儿。在生下三天举行洗礼时,苏东坡写诗一首,用以自嘲:

人皆养子望聪明,我被聪明误一生,

惟愿孩儿愚且鲁,无灾无难到公卿。

苏东坡自己善于做菜,也乐意自己做菜吃,他太太一定颇为高兴。根据记载,苏东坡认为在黄州猪肉极贱,可惜“富者不肯吃,贫者不解煮”,他颇引为憾事。他告诉人一个炖猪肉的方法,极为简单。就是用很少的水煮开之后,用文火炖上数小时,当然要放酱油。他做鱼的方法,是今日中国人所熟知的。他先选一条鲤鱼,用冷水洗,擦上点儿盐,里面塞上白菜心。然后放在煎锅里,放几根小葱白,不用翻动,一直煎,半熟时,放几片生姜,再浇上一点儿咸萝卜汁和一点儿酒。快要好时,放上几片橘子皮,乘热端到桌上吃。

他又发明了一种青菜汤,就叫做东坡汤。这根本是穷人吃的,他推荐给和尚吃。方法就是用两层锅,米饭在菜汤上蒸,同时饭菜全熟。下面的汤里有白菜、萝卜、油菜根、芥菜,下锅之前要仔细洗好,放点儿姜。在中国古时,汤里照例要放进些生米。在青菜已经煮得没有生味道之后,蒸的米饭就放入另一个漏锅里,但要留心莫使汤碰到米饭,这样蒸汽才能进得均匀。

在这种农村气氛里,他觉得自己的生活越来越像田园诗人陶潜的生活,他对陶潜极其佩服。陶潜也是因为彭泽会时,郡遣督邮至,县吏告诉他应当穿官衣束带相见,陶潜不肯对上方派来的税吏折腰,即解印绶去职,也隐农桑。苏东坡写过一首诗,说陶潜一定是他的前身。这种说法若出诸一个小诗人之口,未免狂妄自大,若苏东坡说出来,只觉得妥当自然。他越读陶诗,越觉得陶诗正好表现自己的情思和生活。

有些乐事,只有田园诗人才能享受。在弃官归隐时,陶潜写了一篇诗“归去来辞”,只可惜不能歌唱。苏东坡由于每天在田亩耕作的感想,把归去来辞的句子重组,照民歌唱出,教给农夫唱,他自己也暂时放下犁耙,手拿一根小棍,在牛角上打拍子,和农夫一齐唱。

苏东坡很容易接受哲学达观思想的安慰。在雪堆的墙上门上,他写了三十二个字给自己昼夜观看,也向人提出四种警告:

出舆入辇,厥莲之机。

洞房清宫,寒热之媒。

皓齿峨眉,伐性之斧。

甘脆肥浓,腐肠之药。

失去人间美好的东西之人,才有福气!苏东坡能够到处快乐满足,就是因为他持这种幽默的看法。后来他被贬谪到中国本土之外的琼崖海岛,当地无医无药,他告诉朋友说:“每念京师无数人丧生于医师之手,予颇自庆幸。”

苏东坡觉得他劳而有获,心中欢喜,他写出:“某现在东坡种稻,劳苦之中亦自有其乐。有屋五间,果菜十数畦,桑百余本。身耕妻蚕,聊以卒岁也。”

苏东坡现在衣食足堪自给,心满意足。他今日之使我们感到亲切自然之处,是那一片仁爱心。当年在他所住地区溺死初生婴儿的野蛮风俗,最使他痛心。他给武昌太守写过一封信,太有价值,并不是因为文词好,而是内容好。英国十八世纪作家司维夫特曾向贵族推荐婴儿肉为美味,并说此举为大举杀害婴信的有力计策,即便是当讽刺话来说,我常常纳闷儿他何以竟说得出口?司维夫特是当笑话说的,但是这种恶劣玩笑,是苏东坡所不能领略的。苏东坡从本地一个读书人口中刚一听到这杀婴恶俗,他立刻提笔给本地太守写了一封信,请朋友带信亲身去见太守。这是那封信:

上鄂州太守朱康叔(寿昌)书

轼启:

昨日武昌寄居王殿直天磷见过。偶说一事,闻之辛酸,为食不下。念非吾康叔之贤,莫足告语,故专遣此人。俗人区区,了眼前事,救过不暇,岂有余力及此度外事乎?

天麟言岳鄂间田野小人,例只养二男一女,过此辄杀之。尤讳养女,以故民间少女多鳏夫。初生辄以冷水浸杀,其父母亦不忍,率常闭目背向,以手按之水盆中,咿嘤良久乃死。有神山乡百姓名石拱者,连杀两子。去岁夏中,其妻一产四子。楚毒不可堪忍,母子皆毙。报应如此,而愚人不知创艾。天麟每闻其侧近者有此,辄往救之,量与衣服饮食,全活者非一。既旬日,有无子息人欲乞其子者,辄亦不肯。以此知其父子之爱,天性故在,特牵于习俗耳。

闻鄂人有秦光亨者,今已及第,为安州司法。方其在母也,其舅陈遵梦一小儿挽其衣,若有所诉。比两夕辄见之,其状甚急。遵独念其姊有娠将产,而意不乐多子,岂其应是乎?驰往省之,则儿已在水盆中矣,救之辄免。鄂人户知之。

准律故杀子孙,徒二年,此长吏所得按举。愿公明以告诸邑令佐,使召诸保正,告以法律,谕以祸福,约以必行,使归转以相语。仍录条粉壁晓示,且立赏召人告官赏钱,以犯人及邻保家财充。若客户则及其地主。妇人怀孕,经涉岁月,邻保地主无不知者。其后杀之,其势足相举觉,容而不告,使出赏固宜。若依律行遣数人,此风便革。

公更使令佐各以至意,诱谕地主豪户。若实贫甚不能举子者,薄有以碉之。人非木石,亦必乐从。但得初生数日不杀,后虽劝之使杀,亦不肯矣。自今以往,缘公而得活者,岂可胜计哉!佛言杀生之罪,以杀胎卵为重。六畜犹尔,而况于人。俗谓小儿病为无辜,此真可谓无辜矣。悼是杀人犹不死,况无罪而杀之乎?公能生之于万死中,其阴德十倍于雪活壮夫也……

款向在密州遇饥年,民多弃子。因盘量劝诱米,得出剩数百石别储之,专以收养弃儿,月给六斗。比期年,养者与儿,皆有父母之爱,遂不失守。所活者亦数十人。此等事在公如反手耳。恃深契故不自外,不罪不罪。此外惟为民自重,不宣。韩再拜。

苏东坡自己成立了一个救儿会,请心肠慈悲为人正直的邻居读书人古某担任会长。救儿会向富人捐钱,请每年捐助十缗,多捐随意,用此钱买米,买布,买棉被。古某掌管此钱,安国寺一个和尚当会计,主管账目。这些人到各乡村调查贫苦的孕妇,她们若应允养育婴儿,则赠予金钱、食物、衣裳。苏东坡说,如果一年能救一百个婴儿,该是心头一大喜事。他自行每年捐出十缗钱。他行的才是最上乘的佛教教义。

我总以为,不管何处,只要人道精神在,宗教即可再兴。人道精神一死,宗教也随之腐烂了。

9. 手扶着犁向前看的意思是什么

22马力的最好。

手扶拖拉机为牵引,驱动兼用型拖拉机,结构紧凑,耐用可靠,操作灵活,通过性好,并有乘坐装备,手扶拖拉机22马力更大,效率更高,适用于水田旱地及果园,菜园,和丘陵地耕作,配上相应的农具及附件可以进行梨耕,旋耕,开沟,播种,运输和其他作业,还可以排瓘,喷灌,脱粒,磨粉,饲料加工。